個你已經見過了，是進門時遇到的門房守衛。”方初止住了話頭。

“另一個呢？”曉蕓對門房沒有太深的印象，對於未完的介紹，很自然地追問下去。

“這怎麽開口呢。”方初吞吞吐吐。

“就是您，對不對！您知道自己是至剛至陽之人！”

“是我。”方初承認。

曉蕓呼吸急促起來，也不知道是因為猜對了而激動，還是因為夜晚的事而緊張。

“那再好不過了。是您的話，肯定可以幫我們家掃除厄運的，這樣父親就有救了！您，能幫我們這個忙嗎？”

“這……不太好吧。我畢竟是國師學徒。不行，我不能做這種事。”

“求您了！”

李默氣得渾身發抖。騙小帥哥上床還要裝的不情不願！仿佛是很大恩情似的！從頭到尾還都扯上國師府的意志，好像她只是聽命行事似的！

不能再讓她這樣去禍害小公子了！

李默白天找到方初，說不能頂著國師府的名頭做這種事。

方初反問，你情我願的事，你管得著我？

李默說，如果是我，我寧願去花樓也不願禍害良家公子。你找什麽人發洩，我的確管不著。但是你不能說是國師府算出的結果，你不能招搖撞騙的時候還辱沒我們道士的名聲。

……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
同一個師父帶的徒弟，從來沒有合拍過。

這次也是，不歡而散，也算是，意料之中。

方初卻不爽，我的事她怎麽知道？她跟蹤我！當然要報覆！

安排了燕寧和李默兩次見面，又恰好讓柳元撞見。

柳元大概也發現了，李默心善，遇到需要幫助、可以幫助的人，-便會默默伸出援手。可能只是燕寧有什麽事情，一時找不到人幫忙，就找到了李默吧。

方初壓根就不相信柳元心裏一點醋意都沒有，認為她只是礙於面子不敢發作。方初決定再來最後一擊，挖出柳元心底的獨占欲，借她的手，一擊打倒李默。

護夫

趙厄的國師學徒裏，屬方初，李默，楊學人天賦最好，資歷最高。趙厄犧牲後，楊學離開了國師府。畢竟國師只有一個，方初和李默留了下來，盡管道行比柳元深很多，也只能繼續做國師學徒。

柳元遇見難題習慣自己解決，不願意麻煩這兩位資深前輩。方初也樂得清閑，從不理會這個“職場新人”。倒是李默，有時會偷偷關註一下她在研究什麽，方便的話就悄悄幫扶一下。

讓一個人醋意大發，惱羞成怒，最直接的方法，就是讓她親眼撞見兩個人滾在一起。

方初的跟班決定給李默下□□，在她饑渴難忍撲向燕寧的時候，引柳元過來。

不行。李默看起來文文弱弱，其實精明的很。□□的變數太多，如果李默強忍著沒有撲向燕寧，這事就算打草驚蛇，下次再想借柳元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下手，就要面對打著十二分警惕的李默，不好對付。

下迷藥。手動幫他們脫光光。偽造二人激情後酣睡的場景，就不信赤條條的身子不能給柳元內心深處的負面情緒以強烈的沖擊。說不定，柳元情緒上頭，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來，德行虧損，德不配位，國師這個位子就要騰給她坐了。

跟班領命而去。在設計好的時間，設計好的房間，把昏迷的兩個人擺成交纏的姿勢，衣衫撕得滿地都是。

臨走覆命的時候回望了一眼，看到的東西讓她一顫。忙上前定睛核查。原來，平日盡數掩藏在衣衫下，李默居然還有這等秘密！剛才只顧著擺姿勢，都沒好意思仔細看。

震驚中的跟班急忙將此事稟告方初。

柳元正在室外，與下人溝通豐收祈福大典細節，看見一個黑影，便跟了上去。黑影從窗戶翻進了一個雜物房。

柳元心下警惕，身後下人也追到了，門沒鎖，便一齊推門進了雜物房。

地上衣物四散，空氣中彌漫著淫靡的味道。

從不起眼的方向，吹進一縷若有似無的煙氣，幾個呼吸後，交纏著躺在地上的二人相繼醒來。

柳元心裏惦記著那個黑影，一時間也沒註意到地上的兩個人究竟是誰，以為只是無意間撞破了下人偷歡，還在仔細聆聽氣息，尋找黑衣人的下落。

燕寧從軍多年，從昏睡到清醒的轉換只需要幾個呼吸，意識恢覆，很快就意識到所處環境的陌生和詭異。起身環視四周，便看見了妻主！

胡亂抓了件衣服護住身體，燕寧一翻身遠離了身旁的女子，迅速明白發生了什麽，面向柳元跪了下來。“妻主，燕寧是被陷害的，請妻主明鑒。”

下人竊竊私語：“居然是正君！”

“聽說正君樣貌醜陋被嫌棄，婚後至今沒有圓房，這難道是饞女人了？”

“陷害的，誰信啊。他無權無勢不得寵愛，誰閑著沒事設計他啊。”

“而且剛醒來就振振有詞，一看就是早有準備嘛。被撞破了也不驚慌，這壓根就沒把國師放在眼裏嘛。”

不驚慌？哪裏不驚慌！燕寧雖不喜男訓男誡那些條條框框，對清白卻看得很重，何況他很看重妻主的想法，希望多給妻主留一些好印象。今天這誤會大了，解不開的話，就是一輩子的隔閡。

可是像嬌滴滴的男子一樣哭得梨花帶雨，在地上翻滾撒嬌，抓著女人的褲角求情，他做不到。

他像一個冷靜的軍師，低垂著頭，腦海裏迅速模擬妻主幾種可能的反應，並在權衡應對之法。只等妻主出招，他便會盡力一招一招接下來。只不過，總有那麽幾種可能，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，他為此緊張得手心汗珠不斷，血管冰冰涼沒有往常的溫度。

李默醒來，卻沒能很快摸清狀況。

“燕寧？”柳元瞬間明白過來。黑衣人不是偶然躲進了下人偷歡的房間，黑衣人是故意給燕寧下了套要害他，專門把她引進這間屋子裏來的！

柳元解下外袍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，給燕寧披上的同時，緊緊抱住他。

燕寧有點懵。面對可能分為幾種情況的斥責，聰穎的燕寧心裏做了準備，只待責罵聲罷，辯解之詞幾乎要脫口而出。可誰來告訴他，這是什麽情況？

“我信你，別怕。”柳元在燕寧耳旁輕輕地說。

帶有一絲心疼的聲音輕輕地飄進耳邊，似乎，還帶著她嘴邊的溫度！燕寧向來習慣自我保護的堅硬的殼，好像化成了一灘水。耳朵在燒！

原來，有人保護的感覺，這麽暖和！原來，有個人可以依賴的體驗，這麽幸福！

李默發現自己衣衫不整，第一反應是用右手捂住自己左臂，裝作擋住胸前風光的嬌羞。接下來，一眼認出快步過來的是國師大人，那難道，跟自己一樣衣衫不整的，是國師正夫？非禮勿視，剛才錯著目光沒敢看。

所以，這架勢，是給國師戴綠帽子來的？李默輕輕松了一口氣，看來自己只是被利用了一下，正夫燕寧才是敵人的箭靶子。得想辦法幫自己和他脫離箭靶！快速找了件衣服給自己披好，有條不紊地向柳元開口闡明情況。

“國師大人聽稟，這是有人陷害，李某之前一直處於昏迷狀態，醒來的時候您已經在了。李某與正夫之間清清白白，什麽都沒有發生。請國師大人明鑒。”

柳元這才發現，被人利用來禍害燕寧清白的女子，居然是國師學徒李默。

那就更不擔心燕寧受委屈了，李默何等品格。柳元可是門派之主，識人用人水平不算差。這幾個月相處，她心裏有數。

李默的辯白，正好給了她臺階下，“有道理。此事還需調查才能作結論。先散了吧，回去壓壓驚。”

李默很感激柳元的氣度。若是換作別人看見自己房裏人與別人躺在一起，不管是真出軌還是陰謀暗算，都會嚴懲房裏人，把錯誤全部推給房裏人，來抵消自己被綠的流言蜚語。甚至，可能還會大開殺戒，殺掉綠帽來源，或者打個半死。

下人有幾人受過方初的提點，看事態平息得這麽快，自然焦急萬分。

“地上那一灘是什麽？這味道……學徒大人不是在說謊吧？”

“什麽叫什麽也沒發生？進來的時候她摟著腰抱著脖，腿壓著腿，這都不算褻瀆正君？”

“都昏迷了，即使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啊。怎麽就能確定什麽都沒發生？”

“學徒大人總是找正夫大人說話。我最近看到好幾回了。”

柳元聽出來，今天這事，是有人安排，針對李默的。扯上燕寧，只是為了借她之手除掉李默。事情不能拖，任由輿論借題發揮可太被動了。盡快給安排者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，然後盡快處理掉現場，就可以大事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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